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耍了一道大侠风度的徐江南笑起来像个傻子,若是往常,白须老头定然会将他当做一个拦路疯子,一脚踹往路边,只是当下不一样,能在这营地周边呆上这么久没让他察觉到不说,就连之前的出手,他也没有觉察到,这二者如果都是偶然,那也太过凑巧了点,可若不是,他也不是个傻子,自然也做不出往常的跋扈举动,反而沉声喊了一声住手。
一声之下,黑衣持刀人士闻言皆是躲开士卒攻势,抱团如小潮缓缓退下,小心谨慎的样子像似怕这些人趁机反扑过来。等手下人退了之后,白须老头提前而立,重复说道:“虽不知阁下何人,但此间乃私人之事,还望阁下勿要C手,事后自然有重酬相报。”
白须老头说的这话就有意思多了,真要是个不懂世情的,说不定这会会说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,又或者是切莫敬酒不吃吃罚酒,诸如此类的无用话语,白须老头口气上服软,直白说了自己并不知道徐江南你的来路,所以日后也不会来找你麻烦,用此敲打,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跟伸手不打笑脸人一样。
他也知道,天下哪有那么多古道热肠的大侠,就算有,为什么会恰巧在这里遇见?
不过自顾就有种欺软怕硬的人,你越是服软,他越要蹬鼻子上脸,徐江南就是这种,说来他就是怕人笑话,十多年江湖听书,要说心里没有一个侠字不现实,不过他也想青天白日的带着几个无良奴才在街上调戏良家,江湖哪条清规戒律说当大侠的就不能调戏良家?再者又说,徐江南走了那么久的江湖,那个侠字早就不像之前那般笔画,古道热肠的人不多,但他也见过不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,只不过大多风起狼烟,最后却挡不过人多势众,到头来侠的名声还没传出去,反倒被人笑作没有自知之明的莽夫,其实世上不是没有行侠的人,只不过有很多夭折在路上。
所以后来他就悟出来一个道理,恶人要恶,惩治恶人的侠客更要恶,不然你怎么斗得过这群恶人?自古贪官要J,清官更要J,一样的道理。
徐江南大侠风度耍完之后,一阵神清气爽,听到白须老头如此一说,哦了一声,语气悠长说道:“说说看,什么重酬?”
白须老头笑了笑,天下间,只要能用买卖做成的单子,就没有他背后那人做不成的,就算是坐地起价,他心里有些不畅快,可如今这场风波,能少点事还是少点事的好。
嘴角一钩,白须老头轻声说道:“一条人命,一百金,这里大约还有五十条人命,老夫给少侠个面子,凑个整,花六千金从少侠手上买他们的命,如何?”
徐江南嘴角笑容古怪,还没来得及说话。
任谁也想不到的就是,李秀月这名女子反倒站了出来,先将自家闺女搂到身后,脸上寒白之色显然还未褪去,之前一幕历历在目,忍着胸腔极为难受的呕吐感觉开口说道:“公子,之前我等夫妇有所隐瞒,骗公子说是商贾之家,实则不然,妾身乃凉州刺史之女,我那相公是璧城秦家公子,姓秦名晨,秦家钱财虽少,比不过那些世家大族的口袋,可六千金也不是拿不出来,不知公子是信我夫妇二人,还是信这连名号都不敢报出来的歹徒恶人?”
徐江南闻言撇过头了一眼这女子,即便她若有心机的点明自己与他们早就结伴而行,也不反感,眼眸之中一股欣赏味道,临危不惧的女子总归是会让人高看一眼,只是脸上依旧不动声色。
李秀月开了口之后,似乎底气也是足了不少,又是说道:“公子与我夫妇同行良久,除了对于家世的隐瞒,我夫妇二人的品性,相信公子自有定论,只要能到长安,六千金断然少不了公子一分。”
白须老头皱了皱眉,他自然也能听出女子言外之意,若无之前相熟意思,说不定他再会往上提上一笔,可有女子一针见血抓住他的软肋,这旗号是摆不出来的,本来做的就是借着长安众多世家的名号浑水摸鱼,若是将旗号直接摆出来,天晓得那位李刺史会不会来个鱼死网破?
只不过欣赏归欣赏,那股子受人摆布的反感味道依旧也在,早在当年李闲秋不教他剑法便有此间味道,李闲秋早就看穿了他的野心,有人是小姐身子丫鬟命,他是王孙性子凉薄命,若他早年来教,心性未成,若是有半分苦大仇深的样子,他估计这辈子都不会让徐江南拿剑,好在性子虽是凉薄,但胜在有心,不单单是野心,李闲秋问过沈涔,虽说当时试探意思浓厚,但也不算是无的放矢。不过后来他也想通了,徐暄的事是一回事,此子想走在江湖浪潮上的野心是另外一回事,二者必不可少的会交叠在一起,但却不能混为一谈。
徐江南笑容意味,转而看向秦晨这个没有开腔的刺史女婿,这二人的身份他倒没有猜到,原本按照此间情景,还当是寻常世家之间的斗争,这么一听,似乎闯入了个大局之中。
而秦晨之前没有开腔,一直在考究一件事,思虑半晌,尤其在这位年轻人沉稳到不像话看他如何表态的时候,这才想着博上一次,也不管对与不对,松开之前撑着凌凉的手臂,往前一步说道:“公子想要什么,秦某人大概知道几分。可否容稍后再提?”
徐江南笑颜逐开,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无赖举动,轻笑说道:“秦公子莫要诓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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