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圆之夜,南港集市,雷月河畔。
五米高的巨型擂台矗立在河边,擂台四周人头攒动,密密麻麻,将擂台围得是水泄不通,就连河面上也都排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,无数灯火映照着水面,反射出万丈红光,看上去比皇帝出行还要壮观。
河边擂台的四周燃烧着十几个柴火铁笼,将擂台照得亮如白昼一般,前来观战的江湖人士足有上万,他们自发的分成了东西两个阵营,东边是支持李残的,占大多数,有七八千人之多,西边支持郭玄武的稍微显得有些寒酸,不过也有两三千人,声势浩大。
所有人都是兴奋无比,这可是近十年来最大的一场武林盛会,尤其是赌注赔率已经到了一比四十的恐怖地步,只要郭玄武能赢,那些想要投机暴富的人立刻就会得偿所愿,而有些小赌坊则会马上破产歇菜,怎能不令人兴奋莫名?
擂台的东面有一座大帐棚,那是“天残门”的位置,棚外四周被数十名黑衣劲装大汉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,个个脸色凝重如临大敌,帐篷内外气氛肃杀,是唯一一处安静的所在。
擂台西面也有一座大帐棚,氛围却与天残门那边大相径庭,帐篷内烛火通明,丝竹管弦之声声声悦耳,妙曼身姿之影影影追逐,不由地令人感叹‘小霸王’真乃少年英豪,不论到哪儿都不改放荡不羁的本色。
擂台的正前方还有一座庞大豪华的帐棚,帐篷外五十米范围内戒备森严,约有百余名腰悬长剑的儒生在来回走动着,还有一些劲装大汉穿插其中,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帐篷里坐着的是朝廷官员,而且从守卫的规模和帐篷的豪华程度上判断,里面官员的身份绝不会太低。
帐篷里分左右分别坐着两拨人,左边的正是“大司马”聂元,他的身边坐着“大日法王”释雷梵和用披风裹着头脸身子的水灵,三人的身后站着十几名娉婷书社的精英,今晚来此坐镇也是他和“鬼门”掌门密谈的条件之一。
右边的那拨人自然就是韩虎和他的宝贝败家子韩璜,两人的身后也站着十几名家将和江湖人物。
帐篷外面虽然热闹非常,但却是远不及帐篷里面的十分之一,比武的时辰还未到,帐棚里就已经唇枪舌剑的打成一锅粥了。
就见韩虎瞪着一双驴眼,撇着大嘴气呼呼的说道:“聂大人!那小霸王光天化日之下,在大街上对我儿子行凶,打断了他三根肋骨两颗门牙一条胳膊,外带一身的皮外伤,并且还扬言见一次就打一次,吓得我儿大半个月了都不敢上街!这种暴徒就应该将他碎尸万段!你居然还替他说尽好话?未免也太不将老夫放在眼里了吧!”
聂元脸色一沉,冷冷的说道:“韩将军!聂某还不都是为了这雷月城的安全着想吗?您却是为了私人恩怨,雇用‘天残门’的李残来对付小霸王,结果令天残门的势力大肆渗透进了京城,这就等于是引狼入室!老夫顾及你我之间的同僚情义,并没有将此事上报,就是希望能够大事化小,小事化无,双方平息干戈,以免类似‘修罗狱’的事件再次发生!”
韩虎脸色骤变,猛地一拍椅子扶手,呼的一下站了起来,指着他恼羞成怒道:“聂元!你不说也就罢了,一提起修罗狱来,老子就一肚子的火!你这个密探头头到底是怎么干的?那么大的战事,居然事前一点情报都没有?要不是郑乾在我老哥面前帮场,本大将军还真就下不来台了!我还没跟你算帐呢,你竟然先数落起我来了?!”
在这么多属下的面前被人指着鼻子训斥,这种事搁在谁身上也受不了!
正所谓凉伞虽破,骨格尚在,读书人有读书人的气节,韩虎的这一番话,令他立刻明白了郑乾在这件事里所扮演的角色,完全就是推波助澜的始作俑者,这就更加深了他叛离儒老会的决心。
当着这么多属下的面,聂元当然不甘示弱,一撩袍袖怒斥道:“韩虎!你别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!雷月城里状告你以及你那浪荡儿子为非作歹的状纸,就跟雪花似的数都数不过来!要不是老夫全都压了下来,又警告衙门不得声张,早就惹得民怨沸腾了!要是真的激起了民变,你们父子的人头不出三天就要落地,就算是韩太师也保不住你们!”
韩虎一听,立时愣在了当场,刚才的嚣张气焰顿时没了影儿,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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